7.林东权-《脱北者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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脚尖够不着地、后腰顶住金属椅背,身体扭曲固定,像是被条蟒蛇牢牢缠住。
那蛇的信子在他的颈窝、心口、会阴处来回游弋,时不时加重力道,威胁着徒手置人于死地的决绝。
他听出女声平静沉稳,就连呼吸也保持着一贯的节奏,仿佛全身发力限制住一个大男人的,根本就不是自己:“林总长,能否麻烦出来说话?我练巴西柔术的时间短,力道掌握不好,怕会伤到您的下属。”
林东权试图反抗,却被对方抢占先机,直接一手刀拍晕了过去。
疼痛制造出的昏迷十分彻底,瞬间阻断了神经与肢体的联系,只剩无边无际的旋转、漫长压抑的黑暗。
这场梦境辛苦而痛楚,像被钢索悬吊在半空不得上下,深陷其中的每一分、每一秒都是煎熬。
再睁眼,他依然身处潮湿、阴冷的审讯室里。
仰卧于光秃秃的地板上,大脑持续无声空转,完全想不起之前发生过什么。
颈后的酸胀感渐渐弥漫、四肢像被敲断又重新接好,耳畔再次回响起那暧昧的低声赞叹——“林东权,你比我想象的聪明。”
混乱的脚步声渐渐靠近,在闸门后突然停下。
随着齿轮再次转动,身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鱼贯而入,开始对他进行全面检查。
“我没事。”林东权挣扎着爬起来,“人呢?”
密闭的房间里还残留着一丝馨香,那抹倩影却早已消失不见。
医护人员面面相觑,显然没弄清楚状况。
他用手掌住颈后患处,皱眉道:“用热毛巾敷一下就好了,不需要你们帮忙。”
为首的医生试着猜测之前问题的指向:“……林总长他们去楼上开会了。”
林东权咬咬牙,扶住墙壁站直身子,正要迈开腿,却猛然一个踉跄栽倒在地。
“脑震荡。”医生果断作出结论,招呼同僚将人抬上担架,“林专员,请您配合治疗。”
即便有心反抗,却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,林东权只好老老实实听从安排。
当天晚上,林镇宽出现在病房里。
墙角的加湿器“汩汩”地冒着蒸汽,高级病房里设施齐全,摆满各式鲜花绿植,除了卧床不起的病人,一切都显得安静而和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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